【TH】鸦与故国Of Raven And Homeland
今天的小家伙们不太对劲。晚餐的时候，Thorin这样想着。
他承认自己近来苦于忙碌很少注意到这两个总是精力过剩的闹腾小毛球，但今天确实是有什么不对。
晚餐有Fili最喜欢的土豆，但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用小勺把他的土豆捣成泥，然后吃下那些土豆泥；而是直接将它们切成小块，几口就吃掉了。Kili难得地很安静，没有大声嚷嚷着一天的见闻，只顾着迅速的把他盘子里的东西塞进嘴里，几次都险些被噎到，慌忙去够装着热羊奶的角杯，引来他兄长担忧又无奈的目光。
于是屋内只剩下咀嚼的声音以及厅内壁炉偶然的轻微噼啪声。
“Fili、Ki…”“我吃完啦！”Thorin刚想开口问问，Kili就重重地放下了他的盘子，大声宣布着，一边用手背擦了擦嘴；同时Fili也喝完了他杯子里的东西，把杯子放回桌上。
“去玩吧。”Dis点了点头。Thorin分明看到Fili手里拿着半个面包，飞快地缩进了袖子；而Kili迫不及待地跑开时带起的气流让蜡烛的火焰都剧烈地抖动了几下。但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毕竟还是孩子，大概又是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了吧。
“它会吃吗？”Kili端着烛台凑近，瞪大了眼睛，Fili转过头时恰好看到蜡烛的火光映在弟弟棕色的眼眸中跳跃，显得分外温暖。“当然。”Fili低头将手中的半截黑面包掰成小块，言语中不自觉流露出作为兄长的威信，“你看。”
Fili伸手将面包屑撒在床脚边。那个躲在床底下的小东西稍稍往前探了探，一双黑溜溜的小眼睛在烛光下闪闪发亮。它偏过头看了看，终于往前跃了一点儿，飞快地啄过一块稍大的面包屑便又缩回床板之下的阴影中。
“真的吃了！”小Kili兴奋地嚷嚷起来。
“我就说了吧。”看到弟弟这样开心，Fili也抿起嘴唇笑起来，露出了脸侧的酒窝，“嘘…小点声音，别让妈妈听到啦。”
然而Fili的话音还没落下，房门就打开了。他几乎是弹起来一般迅速地抓起身边之前用来装什么东西的小篮子扣住他们床下的小秘密，使劲往里一推，然后转过身来面对着门，把捏着面包的手背在身后。Kili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向着哥哥侧身端着烛台而立，茫然地眨眨眼睛。
Thorin看着眼前这两个被他吓得身子都绷紧了的小家伙，皱起了眉。
“你们在干什么？”他开口，语气中是作为长辈的威严。说着他走近孩子们，看到地上的面包屑，“浪费食物可不好。有什么原因驱使你们这样做吗？”
Kili咬起嘴唇看向Fili，Fili开始转动他灰蓝色的眼睛，Thorin就知道这两个小家伙不打算说实话了；不过他今天恰好还不算疲惫，倒有兴致看看他们能耍什么花招。
“…蚂蚁。”过了一小会儿Fili说道，“有蚂蚁，晚上会来咬Kili。我打算用面包把它们都吸引过来，然后全部丢出去，这样就不会再有蚂蚁了。”
Thorin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还不用说些什么击破Fili这个幼稚的借口，床下传来的扑棱棱声响就出卖了Fili。
“那看来，这个蚂蚁可真大，而且还长着翅膀咯？”
Fili羞赧地鼓起两腮看向一边，于是Thorin瞥向Kili。Kili一被瞪就慌了，支支吾吾地最后还是乖乖交代了：“是…呃，小鸟…Fili说是小渡鸦。”
Thorin扬起一边的眉毛，Kili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磨磨蹭蹭地趴下去把藏在床底下的小东西拖出来。那幼禽不停地挣扎着，直到Kili伸出双手捧起它，然后将它抱在胸口的位置，它才慢慢平静了下来，趴在Kili怀中左看看右看看。
“乌鸦。”Thorin皱眉，眼神锐利起来，“你们留着这食腐的恶鸟做什么。”
“它是渡鸦！”小Fili略激动地喊出来，又因Thorin的视线扫过来而蔫了下去，声音也不知觉地放低了，“我觉得它是渡鸦…它可比一般的乌鸦大呢……”
“那就是黑蛮地的克拉班。它们比寻常的乌鸦要更巨大，同时也更加凶恶狡猾。将它丢出去吧。它的肉中都是腐朽的恶臭，即使在野外食物告罄，我们几乎都不会选择这类禽鸟作为晚餐。”说着Thorin转身就要离开。
闻言Kili难过地瘪了瘪嘴。Fili看看舅舅，又看看弟弟，咬了咬嘴唇。
“如果真的是渡鸦呢？也许有渡鸦飞到这里来…小鸟总是飞来飞去的。Balin伯伯说从前孤山是有渡鸦的。现在我们住在蓝山，所以这里有渡鸦应该也是正常的呀。”
“渡鸦…小渡鸦…”Kili哼哼唧唧地念叨着。
“Fili Kili。”Thorin半蹲下来看着小家伙们，声音却没那么严厉了，“渡鸦，就连是我也许久没有见到过了，甚至不太记得将它们与乌鸦区别开来的方法。”Thorin眯起眼睛，他几乎看见当年孤山之上渡鸦飞过的天空，冷冽又澄明，然后变得滚烫，烟尘肆虐。他垂下了眼睛。“何况你们从未见过那些智慧又古老的生灵。”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我能肯定的是，它们是会说话的。”窗外有鸟雀飞过，叽叽喳喳地。Thorin抬头望去，绯红的温暖霞光铺满天际。
听到这里Fili又精神了起来。“也许它还小呢！”他抬起头，一只手拉过弟弟，“我和Kili会教它说话的。”Kili赶紧使劲点了点头。
Thorin看着两个小外甥，他们都抬着头紧张地看着自己，Kili更是抱紧了那只他们所谓的渡鸦，似乎Thorin下一秒钟就会抢走它丢出去一样。
“好吧。”Thorin叹了口气，沉吟道，“你们可以留着它。但是你们要看好它，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它的羽毛就要拿去做箭羽。”
他意料之中地听到了孩子们的欢呼。
“舅舅！”
“怎么了。”Thorin转过身，看到一金一黑的两个小外甥颠儿颠儿地向他跑过来，其中一人的手臂上站着那只骄傲地翘着尾巴的鸦。转眼它已经有野狐那么大了，小家伙们也长高不少;这个家里几乎也习惯了这只蹦来蹦去的鸦，每次只要把猎回的动物内脏丢给它，倒也还好养。
Fili抿起嘴唇，Kili神秘地笑了起来。“等一下。”Fili站定，清了清嗓子。
“渡鸦，请告诉我，我们族人的归属，它在哪里？”
Thorin偏了偏头，不太理解孩子们又在耍什么小把戏。那渡鸦或者乌鸦也不领情，站在Kili的手臂上，翘了翘尾巴，乌黑的小眼睛滴溜滴溜地转。
见渡鸦或者乌鸦半天没有反应，Kili不禁着急的偷偷戳了戳它，而渡鸦或者乌鸦却只张开翅膀保持了一下平衡。
Thorin感到略好笑地摇了摇头。“看来，你们的教导并没有成功啊。”
Fili咬起嘴唇，不服气地揪了一下渡鸦或者乌鸦的羽毛。“嗷啊！”吃痛的乌鸦或者渡鸦哇哇地喊起来，嗓音粗哑，几乎听不出是什么音。
“它说的是孤山。”Kili不安地看向Thorin，“只是不太清楚罢了…”“我们还没有怎么教它…”Fili也没什么底气地补充道，“但是这足以证明它不是乌鸦了…是吧？”
“或许是这样。”Thorin不置可否地微微扬起嘴角，只是为了安抚一下寄了过多期望在这只禽鸟身上的外甥们。他看着男孩儿们松了口气似的笑起来，好一会儿，唇边也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无论怎样，这羽翼漆黑的鸦终归并非家乡的渡鸟，正如这温和的蓝色山脉也并非真正的家。但就现在而言，Thorin只向Mahal祈祷指引这两个孩童行走的方向，因为他们就像希望。有他们在，都灵一族的矮人终有一天会再看到渡鸦飞过孤山之上的天空，冷冽，而且澄净。
～End～
越写越糟糕心塞💔
我真的喜欢渡鸦！给它们无数的私心『。』